醉生梦死

我不。没滴滴。别看我。记仇。

食爱〔中〕

江澄以为自己幻听了。
首先他从未和对方介绍过自己,其次看着对方明显是人类男性模样的面孔和平坦的胸部,江澄觉得自己和他都不会有生蛋这个功能。
还没等江澄琢磨明白,在发出邀请的下一秒,魏婴就对江澄耍起了流氓。
按人类的生理构造解释,魏婴脐下三寸的地方,自交错的鳞片间显出了一条近二十厘米的裂缝。当遮挡在上层的柱状物体按照主人的意愿抬起后,江澄对着毫无遮挡的嫩红色蚌肉陷入了沉思。
数分钟后,江澄抬腿将魏婴踹回了浴缸。
由于包裹尾巴的鳞片过于光滑,魏婴没有感受到摩擦力对他的挽留。
“滚!”很明显,江澄生气了。至于生气的原因,他自己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四,但这不妨碍他生气。
“……”说翻脸就翻脸,魏婴气得在浴缸里作妖,用尾巴把水拍得到处都是,他能不气吗——明明是这个人类先摸了他的耳鳍向他求婚的。
管他怎么作,江澄按着太阳穴深感头痛,他迫切地需要回床睡一觉。反正他房间在三楼,这一楼的浴室就让他随便作吧。
江澄并不知道这条人鱼有能力爬上三楼并且会染指他的床,不然他一定会记得从外面锁上浴室的门。

江澄觉得自己刚刚睡下,不应该听到吹风机的声音,这声音貌似还是从他房间的浴室传出来的。
江澄在起床找原因和又困又累懒得动之间挣扎,最后选择把头蒙住继续睡。
反正这一切会在今天结束。

魏婴坐在马桶盖上吹完了头发,挪到镜子面前,对着镜子用不知从哪摸到的绳子给自己扎头发。因为指间有蹼的关系,大麻花扎起来异常困难,魏婴数次忍住想把江澄从床上拖下来给他编辫子的冲动。
他已经是成年的人鱼了,虽然伴侣有把他打扮漂亮的义务,但是江澄睡了,他也不能太任性。
对着镜子照了半天,魏婴确信打扮满意了,才敢掀开江澄的被子,动作灵活地滚上床,他有记得把自己擦干,他怕湿乎乎的江澄再给他踹下去。

江澄睡醒的时候,已经是傍晚了,夕阳的光有些昏沉,屋里的灯开着。
江澄面无表情地看着躺在他身边的人鱼,开口,“你躺这敷面膜,用的还是清洁的黑面膜……想保湿你应该回浴缸里。”
魏婴没回他,敷面膜的时候不能讲话的。他有看袋子上的说明,再者,他敷面膜怎么可能是为了保湿,他只是想试试。
人鱼的美貌,无需额外加持。
魏婴不回话,江澄也没再问,他在确认魏婴没有给他留下一地需要收拾的水痕后松了口气。都是最后一天了,能不能让他按着计划平平淡淡地走。
这当然不可能,因为他的世界里多出了一个魏婴。

他的死期在十年前查出基因断裂的时候就被反复预测告知了,能多活一天可能是巧合,江澄推醒扒在他身上的人鱼,按着以往的作息活动。他和父母、姐姐约定过,不会让他们收尸,时间到了不需要找他。
可他昨天意外被魏婴救了,还成功看到了今天的太阳,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灾难。
江澄本以为人鱼的移动和蛇差不多,以至于他看到魏婴用尾巴末端支撑起身体向前弹着走的时候,极度担心对方一个不小心毁了容或者摔成瘫痪。
他制止了魏婴这种毫无美感的挪动,上网找了个同城的卖家给魏婴买了辆电动轮椅。
此后的日子里,房子里总会充满魏婴笑声的回音和他坐着电动轮椅玩闪现的残影。只要他坐上电动轮椅,江澄就抓不住他了。

为了解决魏婴衣不蔽体有伤风化的实质性问题,江澄给他买了特大号的连衣裙。江澄的动机避开不谈,魏婴似乎很喜欢颜色靓丽的衣物和裙子上装饰的各种亮晶晶的东西。更过分的是,他穿上后还喜欢逼着江澄违心夸他好看,夸一句好看就亲江澄一下,特别高兴的时候就给他唱一些人类听不懂的歌谣——哪怕江澄有时是闭着眼睛夸他的。
虽然魏婴表现得热情无害,但是江澄不敢和他接吻,那口鲨齿足以打消江澄情迷时的冲动,垃圾桶里被咬碎的各种材质的餐具就是最好的警示。
江澄不仅替魏婴释放过被禁锢的快乐,更用手抚慰过魏婴的隐秘,当他手指在蚌肉中搅动的时候,魏婴会给予他满意的回应,最重要的是他的指甲会变得细长而尖锐——床垫已经被抓的都是洞了。
总之,和魏婴谈恋爱可以,灵魂的接触就算了吧。

一次折腾后,江澄问魏婴为什么知道他的名字,魏婴一脸不解地回复他看见他的瞬间就知道了,然后从江澄怀里爬起来和他对视——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吗?!
江澄点头。
“魏婴,我的名字是魏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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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澄:说了不约了!!!
基因断裂是我胡编的绝症,大致就是会突然死亡的那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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